来源：国际金融报 作者吴典
每到冬季，羽绒服就会变成最抢手的单品，相关争议也随之而来。
近日，有网友发帖吐槽，称波司登一款售价700多元的鹅绒裤充绒量只有3克，产品大部分区域几乎没有填充物，仅大腿根部有一小块绒，被戏谑为“一层皮的滑雪裤”。
这是波司登高端化路线下的产物。
近年来，外界关于波司登越卖越贵、价不配货的声音不绝于耳，大家也好奇，一款羽绒服的合适价位到底应该是多少？
羽绒的争议
3克绒的鹅绒裤凭什么卖出700多元的高价，这是很多消费者最关注的问题。对此，相关店铺客服的回应是，绒与绒之间不一样，“我们用的绒朵，没有杂质的，在克数上会轻”。
但3克的充绒量未免过轻。
有网友调侃，如果在重庆打一个鸡蛋到长江，是不是整个长江都是“鸡蛋汤”；还有网友直言，鹅扑扇下翅膀掉的毛都比你羽绒服里的多。
亦有科普的声音传来，“重量低到一定程度，什么材料都没用，最顶级的羽绒克罗值2.5，纯棉克罗值是0.04，也就是说最顶级的羽绒保暖效果是棉的75倍。算一下就能知道3克最顶级的羽绒，保暖效果相当于180多克的棉，你就想想你穿条180多克的纯棉的裤子能有多保暖吧”；“现在很多所谓的保暖面料都是吹得天花乱坠，比棉高多少多少倍。但它们做成的衣服质量太轻，其实是没意义的”；“羽绒裤正常充绒50克才够保暖，再少就没必要了”……
记者注意到，这款备受争议的产品出自某线上专卖店。在波司登的销售体系中，这些经销商体量庞大，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。
截至2024年9月30日，波司登羽绒服业务共有3188家零售点，其中自营零售网点1154家，占整个零售网络的36.2%；经销商网点2034家，占比将近64%。
根据2024/25年中期财报，报告期内，该公司自营渠道的羽绒服销量为22.62亿元，占羽绒服整体销售额的37.3%，而批发渠道（经销商）的占比则达到56.6%，对应销售额近34.3亿元。这样的差距也令消费者质疑，波司登要如何保证两个渠道的产品质量及服务标准一致。
另外，记者在京东平台的波司登官方旗舰店搜索发现，当前销量最高的一款羽绒裤到手价299元，充绒量在25克至38克之间；价格最高的是一款滑雪徒步户外羽绒裤，填充物为鸭绒，到手价809元，充绒量最低22克，最高31克。
低充绒量的产品不是只有羽绒裤，还有羽绒服。例如波司登一款售价1500多元的羽绒服，充绒量只有120克，以同样的价格购买某运动品牌羽绒服，充绒量能够达到220克以上。
毛利率下滑
这是当前波司登的常态。官方旗舰店中，千元级别的羽绒服只是入门产品，充绒量324克到470克的极地极寒鹅绒羽绒服已经卖到了6400元，其最高端登峰系列定价曾经甚至达到上万元。
自2018年提出聚焦主航道、主品牌策略之后，波司登羽绒服卖得越来越贵。有数据显示，2022年，波司登旗下产品的吊牌均价已经突破了2000元；2020—2022年，波司登售价在1800元以上的产品收入占比提升到了46.9%。
波司登执行董事梅冬也曾明确表示，目前1000元至3000元价格带仍是公司大盘，但也将继续加码3000元以上价格带市场。今年双十一购物节，波司登羽绒服客单价达到了1740元，折扣为八一折，较去年七九折扣、1500元的客单价提升了16%。
以波司登品牌为代表的羽绒服业务是公司主要收入来源。2024/25年中期财报显示，截至今年9月末，波司登实现总营收88.04亿元，其中品牌羽绒服业务贡献了68.9%、约60.63亿元的收入。
按品牌划分，波司登品牌带来收入52.8亿元，在品牌羽绒服业务中的占比为87.1%，这一份额较上年同期的89.5%下滑了2.4个百分点；而雪中飞、冰洁及其他品牌的收入占比则实现不同程度的提升，分别为6.4%、0.4%、6.1%。
平价羽绒服品牌的增速也明显更高。
报告期内，来自品牌羽绒服业务的收入同比增长了22.7%。这之中波司登品牌的同比增速最低，为19.4%；雪中飞为47.1%，对应3.9亿元；冰洁增速最高，达到61.5%。
虽然产品卖得好，但波司登的毛利率却开始出现下滑，截至9月末，该公司整体毛利率同比微降至49.9%。此外，受毛利率相对较低的防晒服产品，及雪中飞品牌增速更快等因素影响，品牌羽绒服业务的毛利率亦不及上年同期。
具体来看，报告期内，雪中飞羽绒服毛利率同比提升6个百分点至50.1%，波司登则为66.3%，与上年基本持平，冰洁则同比下滑7.6个百分点至19.1%。
盈利水平在下滑，可波司登用于营销的支出却越来越大，存货规模也在不断攀升。截至9月末的上半财年，波司登分销开支已经达到22.75亿元，同比增长12%；存货规模同比增长53.36%至59.39亿元，创下近年新高，其中在制品同比增长108.6%至3433.2万元，制成品同比增长44%至38.24亿元。
这些指标的变动下，波司登的增长恐怕需要打上一个问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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